出生围场,从土匪到将军,殉国后国共两党都

2023/2/21 来源:不详

原创围场文史

白凤翔出生地:围场张家湾乡张家湾村西南地

早在年11月20日,老羊铲史写了一篇生前充满传奇,死后饱受争议,西安事变,他抓住的蒋介石(点击可阅读),年3月26日,我早起奔赴围场,去寻找白凤翔的出生地,采访他现在在围场的亲属。此行得到了围场女作家司娜、白凤翔的侄子白玉兴、白亚坤、亲属富云峰等人的大力支持,围场人大原法制工作委员会主任、《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老区发展史》的执行主编苏铁华将《围场文史资料》记述白凤翔师长参加“西安事变”的史料转发给我,以便让更多人的了解白凤翔。

这份资料收录在年6月的《围场文史资料》里。年7月的《围场文史资料》第六辑页,对白凤翔师长参加“西安事变”进行了补正。

白凤翔师长参加“西安事变”

靳养正

白凤翔,字瑞麟。年4月,出生于河北省(原热河省)围场县新拨区西南地。幼年家贫,无力读书,十岁左右即跟随父亲参加耕田放牧或赶牛车过坝拉盐。十七、八岁常只身赶盐驮子进出蒙古各旗王府贩卖。白是个性情暴烈不安于位的人,青年时期,即随人落草。他先到地方保甲局“借枪”,后又和他叔丈人“大紫裤子”(小杆子头)拉杆子,“大紫裤子”被打死后就独立当了掌柜,以后在林西一带结识了蒙古人鲍振荣(外号荣三点),鲍也是个杆子头,活动于热西、绥察的股匪。白凤翔加入鲍的匪众后,因胆大能干,很快成了“贴竿的”(副手)。以后和鲍分手,经常活动在塞罕坝、白岔、林西、赤峰一带,已成为势力不小的票匪,人称“白三阎王”。

据国民20年定稿的《围场县志》载:

“民国13年巨匪白三阎王,以前由票匪投诚毅军充当统部副官,及直奉战争,毅军退却,白匪前线潜逃,纠集亡命多人在赤围边沿一带扰乱。彼时军事方殷,军队无暇顾及,又因直系军官来围招白匪投城者数起,均不准警、甲剿击,遂将匪势养成,盘于赤峰之盔甲山一带。于12月初5日适奉军大部骑兵回奉,途经围场县城。所长等连日招待至11日夜半,骑兵过毕,12日黎明,白匪乘隙假冒官(奉)军旗号率股匪四百余名入县(传说白坐着驮轿一编者注)至公署,始开枪劫狱,各公所及各商号均同时遭抢并绑走县长(只上任五天的县长黄士祥)及商民等17人,损失甚巨。越三日县长逃回。”

这就是有名的白三阎王抢劫围场老县街的事件,从此白的名声更大。

年经张和慧的介绍,白投靠了张学良,在东北改编为东北军边防军骑兵第六旅,调往黑龙江省密山县戍守,白为旅长,时年31岁。年,中苏之间因“中东路”发生了冲突。张学良将军命令白凤翔与梁志甲、韩光第两个旅,对苏开战,结果韩光第阵亡,梁忠甲被俘,兵旅损失较重。而白旅的损失较轻,得到张将军的器重。其后,战争以双方签订有名的《伯力协定》(由吉林道尹蔡运升签)而结束。

年春,蒋、阎、冯爆发了“中原大战”,张学良以“武装调停”为名,派二十万东北军,进关助蒋作战,张任海陆空副司令,指挥战役,白的骑兵第六旅也在其中。最后以阎、冯失败而告终。张将军在北平设行营,骑兵六旅驻防保定。年夏,石友三(活动于华北的小军阀,原为西北军,又投蒋,抗日战争时期经常勾结日伪袭扰我冀中根据地,后为高树勋处死)率部反蒋反张,并进占石家庄,白旅有部分人员参加平石的战事。年“9.18”事变,南京政府严令不抵抗,东北三省很快被日军占领。年3月热河沦陷,东北军和白凤翔个人都成了“孤臣孽子”,而“保定会议”上蒋却把失地责任推给张学良,并逼张去欧洲考察,张忍辱出国,这对白震动很大。年张回国任鄂豫皖三省剿匪副司令,白凤翔部由河北开往河南息县驻防。骑六改为骑六师,白任师长。蒋介石为拉拢东北军将领,将白凤翔调往庐山第三期军官训练团受训,受训期间特约白凤翔谈话,又在临结业时赠白大量金钱,想离间他与张将军的关系,白不为所动。

年,蒋介石成立了“西北剿总”,张学良代理“剿总”司令,9、10月间,白凤翔的骑六师(师)开到陕乾县驻防,后又移防到甘肃庆阳地区,东北军进陕不久,便奉命进红军,直罗镇战役师被红军歼灭,师长元峰战死。配合师作战的师16团,在团长董道源率领下,一枪没放就投了红军,为此,西北“剿总”的总参谋长晏道刚要给白凤翔处分,并打算撤掉他师长职务以副师长徐良代替。因张学良不同意,白得以保留了师长的职位。

东北军进西北后,与红军几次交手,损失惨重。年底开始整编,骑兵军原辖六个师,缩编成四个师。原军长董英斌换成何柱国,黄显声任副军长,白凤翔仍任骑兵师师长。

黄显声副军长是个进步人士,他的参谋王再天就是地下共产党员。当时还有派住东北军的刘澜波。刘澜波以他堂兄刘多荃作掩护,公开的身份是东北军的参谋,实际上是党在东北军工作的负责人。白凤翔在与王再天、刘澜波等人的接触中开阔了视野,知道了共产党和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明白了红军才是真正抗日的军队。要想打回老家去,只有停止“剿共”联合抗曰。因之在年“9.18”事变五周年时,白凤翔派师参谋长汪瑢与红军政治部主任朱瑞将军,在固原杨朗镇密议签署了局部停止内战,抗日救国的四条协议。这四条协议的具体内容是:

一、不受命进攻红军;

二、万一需敷衍时,则不打枪或不作杀伤射击,不前进;

三、事先向红军通报军队行动及师部的位置,以免误会;

四、在可能与需要时,经过互相协商可作友谊退让,但应以实现抗日为前提......(据汪瑢生前口述)

然而,整个中国的局势在蒋的“安内”然后“攘外”的卖国思想指导下,对日侵略再退让,对主张抗日的爱国进步人士则横加镇压,而东北军,既要担着“不抵抗”的罪名,又得开赴前线与红军搞“兄弟阋墙”之争,当打内战的先锋。共产党抗日的主张,全国人民渴望的团结御侮,东北军希望打回老家解放乡亲父老,这既是人民的呼声,已形成历史的潮流。当时的东北军谁人不考虑这一大势呢?东北军的“少帅”张学良虽然“年幼”却于此并非“无知”。

张学良和白凤翔

年12月7日,张学良将军对蒋介石一再进行劝谏甚至哭谏,蒋介石不但不听,反而大发雷霆,严厉训张学良,说他“年幼无知,受共产党人的迷惑......”

年12月9日,师白凤翔师长忽接到张学良将军“速来西安面授机宜”的秘电,白师长立即打点起程,带上常国宾等几名贴身卫士,来到西安金家巷张学良公馆见张将军。张将军当时只说准备派他与在王曲受训的18团团长刘桂武(注1)到热河打游击去,明天(12月10日)带他与刘桂五到临潼面见委员长听训,见蒋的真实目的,张并没告诉白风翔,只暗示他注意蒋驻地的地形及安全保卫情况,看委员长住的是否安全。

白凤翔一听叫他打回老家去,心里非常高兴。10月上午白凤翔、刘桂五由张学良带领到华清池见蒋。白凤翔因参加过庐山训练团,蒋介石认识,便问了些师与红军作战的情况,当然离不开讲“安内攘外”的“大道理”,什么红军已成强弩之末,第六次围剿一定能把红军消灭等等。又说白是他的学生,有困难提出来,他一定大力帮助。然后和刘说了几句应酬话,晋见完毕,张学良想再做一次进谏因没有机会而罢。

12月11日,蒋介石决定大规模的内战,在华清池召开军事会议。张学良又向蒋劝谏,结果正如杨虎城所说的,蒋介石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意孤行顽固到底。从此张的“哭谏”劝谏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会后,张为了稳住中央各大员,特邀陈诚、卫立煌、陈调元、万耀煌等将领一同到新城大楼赴宴,席间宾主谈笑风生,猜拳行令,一派和乐气氛,宴后看戏到夜十二时许,曲终人散,各回住处。

张学良回金家巷公馆后,立即打电话叫白凤翔、刘桂五速来公馆。

白凤翔、刘桂五走进张的办公室,张学良只看他两人一眼,不打招呼也不说话,背着手低着头面色严肃,心事沉重地来回踱步。白、刘两位见张学良这种状态都愣了,也不敢开腔,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候吩咐。张学良来回走动一

阵,低声自语:“我想了很久才挑选了你们两人”,又踱了两个来回,停步在白、刘的面前,瞪大眼睛双目注视白的面孔,白凤翔似有所悟,立即说,“副司令,你有什么事用我,就下令吧!我白风翔跟随副司令十几年,知遇之恩还未报万一,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更不是软骨头。只要副司令有令,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敢去”。他向张学良表明心迹,也像在发誓。张学良满意地点点头。

张学良又把目光移向刘桂五。“不管派往何处,我们都能完成使命”。刘桂五也坚决地表示。

此时的张学良,严肃郑重地发布动员令,他说:“我现在决定停止“剿共”,一致抗日,命令你两人和孙铭九带上精悍的卫士,到临潼把委员长请到西安共商国家大事!我张学良能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是因为这关系到国家民族的兴衰,关系到东北军前途和你我身家性命。你们带兵把他活着请到西安,不能打死他,要绝对完成任务,保守机密。

接着便令副官发给白、刘两人及随从人员新手枪12支。两人各回家准备。

回家后的白凤翔,真是思绪起伏。想到蒋介石的势力强大,手段阴险毒辣,不能不产生某些畏惧:经过庐山受训,也不能说对蒋介石不存有一点幻想,但一想到张学良对他的关怀和信任,远远超过了蒋介石,再加上抗日救国的心愿,使他定下决心即使拼掉性命也要完成使命,他立刻吩副官常国宾、卫士夏一声等几个要带的人,擦洗枪枝,准备夜里执行任务。

此时,白凤翔心情仍不安静,他叫厨师炒了几个菜,自斟自饮喝闷酒,绷着脸一言不发。夫人及子女们见他这个样子,面面相觑,不敢动问又不放心,12时过后,他把夫人及稍大的几个子女叫到跟前郑重地说:我今夜要去执行一件非常的使命,成则流芳百世,败则遗臭万年,万一回不来的话,你们都不要难过,赶快收拾细软躲走”。

凌晨一时过后,白风翔带着几个卫士到金家巷与刘桂武、孙铭九集合在一起。二时乘车向临潼进发。

白凤翔、孙铭九等乘车到十里铺附近,卫队营王协一连正在那儿等候,白即下达任务。白凤翔讲完,孙铭九、王协一又进行具体布置,然后就分乘两部大汽车向华清池飞驰。

华清池北靠临潼县城、南接骊山山麓。唐代辟为华清宫,是唐明皇与杨贵妃游乐的地方,蒋介石在此设立临时行辕,以坐镇指挥西北的内战。当时的华清池,有内外两院,外院是个大月洞门,内院有个小月洞门,从大月洞门可以看到禹王庙,进小月门内迎面便是个大鱼池。池上有飞虹桥,桥旁有一排平房,左侧是贵妃池,贵妃池与鱼池之间有假山,假山中间有碎石小路通向五间厅,蒋介石就住在五间厅里。厅后有矮墙,墙外是骊山。

12月12日晨四时,05师的一个团,在旅长唐君尧指挥下,将华清池包围了。白凤翔带领的勇士们,也在五点前赶到华清池大门外。守门岗哨开枪拦击,卫队营士兵跳下汽车击毙哨兵,冲进大月洞门。孙铭九派王协一部分卫队去解除住在禹王庙的宪兵队武装,他自己带领卫队营士兵冲击二道门。白凤翔、刘桂五也及时赶到。

被枪声惊醒的蒋介石卫队用机枪封锁了飞虹桥通往五间厅的道路,卫队营几次都未冲进去。白凤翔叫孙铭九利用假山做掩护,沿石间小路向五间厅接近,并用强大的火力压住蒋的侍卫射击。经过暂短的较量,孙的卫队营士兵冲到了五间厅前。孙铭九首先冲入蒋介石的房间,一看蒋已经不在,衣服还挂在衣架上,公文包、假牙放在桌子上,摸摸被窝尚有余温,知道蒋离开时间不长。正在这时,白凤翔也进来了,白、刘、孙三人一合计,断定蒋介石走不远,可能藏在附近,立即派人各处搜索。

原来蒋介石正在睡觉,被枪声惊醒,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穿衣就往外跑,听到院内正在枪战,难以躲藏,就向五间厅东边逃去,在他的侄子贴身警卫蒋孝镇帮助下,慌忙翻过矮墙,因天黑看不见墙外情况,落地时摔伤了脊梁骨,碰破了脚,急向山上奔去,一只鞋子丢在路上。

蒋介石的侍卫宪兵,经过激烈枪战,死伤的死伤,投降的投降,华清池被占领了,在外围指挥的刘多荃,也听说蒋介石跑啦,赶快向新城张、杨报告,张、杨大吃一惊,命令检查车库,看蒋的坐车少不少,打捞鱼池看会不会跳水,再仔细搜查。

从凌晨五点到七点也没发现蒋的踪影。当时中央军就在渭北,若有人逃出,将给副司令惹下塌天大祸。所以白风翔向张学良打电话说没有找到蒋介石,张学良气愤地回“到九点钟找不到蒋介石,拿你的头来见我!”

七点钟后,东方渐渐发白,孙铭九找到受伤的蒋侍从室主任钱大钧,问他蒋到哪里去了,钱大钧也不知道。正在这时,卫队营士兵在华清池东墙外发现一只鞋子,孙到墙外一看,断定是蒋的鞋。于是组织队搜山士兵在满山遍野的乱石丛中,一面寻一面喊:“委员长你出来,你不出来我们就开枪啦”蒋的侄子蒋孝镇眼看已掩藏不,站起身来惊慌地举起双手。孙铭九上前他蒋介石在哪,尽管他摇着头说不知,但却不断地向东南方向看(据《河北文史资料》第26辑于维哲、徐瑞林的《对西安事变与张学良卫队一文的订正与质疑》说,蒋介石躲在山洞中,被学兵队班长陈志孝所发现,告知孙铭九…”)。

孙铭九领着人向东南搜去,距蒋介石藏身的卧牛石不远的地方,扶蒋介石逃跑的一个侍卫露出头来看动静,被搜山的士兵一枪击毙,孙铭九听到枪声,赶快跑去制止,高喊着:“我们要活的委员长!”。

蒋介石在卧牛石缝里听口音是东北腔,不是红军捉他,又听到要活的委员长,于是一边高喊着:“我是委员长,我在这里”,一边扶着岩石站了出来。

孙铭九立即上前说:“委员长,我们是东北军,张副司令叫我们来保护你的,请委员长马上跟我们进城吧”!这阵儿,白凤翔赶来,见蒋介石弯着腰赤着脚,只穿一件睡衣,冻得打哆嗦,立即脱下自己的狐皮大衣给蒋披上,白、孙请蒋上车,并示意身边士兵把蒋介石抬下山,推进汽车里。孙铭九、唐君尧与蒋同车回西安。刚把蒋推进车时,蒋介的侄子、侍卫长蒋孝先,不知从哪儿跑来也想上蒋的车,刘多荃叫人把他挡住,等蒋介石的车已开走就命令常国宾将蒋孝先枪毙于路旁(一说蒋孝先并不在现场,当他赶回临潼时途中被打死;也有说在枪战中被打死)。

在“西安事变”中白凤翔胜利完成任务,得到张学良的嘉奖,除赏银洋三万元外并准备提升军长。可惜,东北军好景不长,形势急转直下。

张学良急不可耐地亲自送蒋回南京,到南京后蒋食前言,将张扣下。东北军内几个野心家,杀害了67军军长王以哲,使东北军内群龙无首,再经蒋介石分化瓦解,整个东北军已名存实亡了。

白凤翔师长也被消掉兵权,给个“参议”头衔。年春天回北京家中作寓公了,时年四十岁。

年的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芦沟桥畔炮声隆隆,杀声震天,正在北京东直门内大街赋闲的白凤翔,闻变而起。于“7·7的第二天离别了年迈的老母及妻子儿女,仅带原来的副官常国宾一人,开上私人的小车,上南京找蒋介石请求到第一线杀敌报国。

在战火纷飞的时候,地上有逃难的百姓,天上有日机轰炸,行路很是困难,更不幸的是乘坐的汽车被日机炸坏,白凤翔和常国宾只好夹在逃难的人群中徒步跋涉,半个月到达南京。白凤翔到南京后,立即呈请面见蒋介石请缨杀敌。

8月13日,日本从海上进攻上海,南京也几乎天天有日机轰炸。等了几天得不到回信,白凤翔又通过蒋介石侍从室主任钱大钧的疏通,也许是蒋介石念及白凤翔一件皮大衣的好处,才准接见,给了个“热河抗日先遣军”司令空头名义,批了两万元的经费(也有人回忆说蒋未见白)。

白翔离开南京时,已是年10月。北京老家当然回不去了,幸亏西安玄凤桥还有一处住房便作为筹建抗日先遣军的处所,着手成立“热河抗日先遣军”。

先遣军经白凤翔辛苦经营,数月后,已初具规模。经费不足,白拿出自己的私财,甚至变卖家属金银首饰。人员以原骑兵师旧部和原东北军的故交旧制为主,社会各阶层慕名而来的也不少。至于武器弹药,马占山将军拨给一部分,师赠送一些,自带枪支参加的也大有人在。年初,先遣军已有三千多人,军以下设五个旅。军司令是白凤翔,军衔是中将,旅长是少将。五个旅长中只有第一旅旅长刘汉文、第五旅旅长徐宗尧,解放后尚在人世,其他的三个旅长都不知下落了。

年2月,白部奉命开到陕西绥德、米脂整顿待命。部队进入陕北解放区,经过延川、延长、清涧等县时,受到当地军民热烈的欢迎,给安排住房,补充给养。尤其是到达绥德时,八路军警备司令陈奇涵亲自迎接,并设宴招待校以上的军官,会后双方又进行联欢。

白凤翔与共产党打过交道,他知道共产党士气高,纪律好,便要求派干部帮助教育训练官兵。为了解决这些问题,陈司令写好介绍信,交白部派人到延安找党中央商谈。白部派参谋黄拯民持信去延安,受到彭德怀将军的接见。黄拯民陈述了白司令请求派联络员加强联系,训练官兵,以提高抗日救国思想觉悟的建议,得到彭总应允,很快派出抗大毕业的赵、王两位同志到先遣军工作,当黄拯民与赵、王两同志回先遣军时,彭德怀、肖劲光等领导同志亲自接见并欢送。

黄拯民回先遣军向白司汇报,白很高兴地与赵、王两同志交谈。然后派赵、王两位到五旅部当参谋(过一段时间王、赵两同志有事回了延安)。先遣军在期间,得到延安各方面的帮助,军部唯一的一部电台也是延安派人送来的。

先遣军在陕北整训半年后,即出三边,到当时的绥远,又经过傅作义将军派人检阅补充,人员增加到一万人,辖四个骑兵旅,一个步兵旅,开到包头以北大青山里固阳、四王子旗前线与日伪军作战。

年下半年,先遣军一夜深入到热察边境多伦附近,给日伪军造成了很大威胁。因此日军集中了几倍多的兵力、动用飞机、坦克把先遣军包围在固阳地区。白凤翔腹部受重伤,部队也弹尽援绝。通过电台向驻陕的总部请示办法。总部又电重庆。重庆通过军统局密电傅作义部军统负责人冯贤材(年)让白凤翔按“曲线救国待机反正”的办法行事。此时白凤翔老朋友日伪蒙军总司令李守信派人来劝降,白接受了投降日军的条件,日军委任白为“东亚同盟军”总司令,辖五个骑兵师,一个步兵师,时间是年初。

年,日本偷袭了珍珠港,英、美对日宣战。侵华日军抽调部队参加太平洋战争,中国战场日军力量减弱,白凤翔认为反正的时机已到,通过秘密电台与重庆和傅作义将军联系。傅作义将军派军统负责人冯贤材(年)潜入到包头白的司令部,当面商讨反正事宜,同时派原旅长徐宗尧协同另一名军统人员孙耕南,携带反正官兵的花名册起程赴重庆请示。

遗憾的是,先遣军内部良莠不齐,情况复杂,反正消息,被日本驻包头特务机关长福森利柱侦悉,遂派日本医生以给白看病为名,暗地里放了毒药,致使白全身浮肿,死在反正的途中。六个师的兵力,因受日军层层堵截,只拉出来两个师,连白凤翔的尸体也被日军截获而去,死时46岁。

重庆方面知道白在反正中病故,特派军统头子戴笠去兰州找司令长官朱绍良,研究白部反正人员的安置及对白的抚恤问题。后来得知八战区追认白为烈士,并向白住在兰州的母亲发了烈属证及抚恤金(注2)。当时住在西安的大夫人刘素臻也领到了抚恤金。

注释

(注1)刘桂五,字馨山,年7月4日出生于原热河省朝阳县(今辽宁朝阳县)六家子乡八家子村一贫苦农民家庭,早年参加宋哲元部学兵队,后在白的部队中任排长、连长、团长。年“西安事变”时,和白凤翔一起奉命捉蒋,被张提为少将师长。张被囚后,刘师由马占山指挥,组成东北挺进先遣军,年春与日寇激战于内蒙大青山壮烈牺牲,解放后追认为革命烈士。

(注2)先遣军的经过,是参考原先遣军旅长,现北京市政协委员徐宗尧于87年3月给白的女儿的信及当年跟白凤翔的母亲在兰州同住的侄孙白光宗提供的情况写出的。

附:白凤翔去世后的家属情况

白有三房夫人:大夫人刘素臻、二夫人刘素贞、三夫人冯月莲。大夫人生有一男——白亚明,二夫人生有一男二女:男名白亚周,长女白雅丽,次女白雅芬;三夫人生有一男二女:男名白亚权、女名白雅芳、白雅梅。白凤翔死

时大儿子白亚明二十二岁,其余子女都没成年,夫人及子女们当时都在西安市双仁府街,只有二夫人刘素贞去北平居住,白凤翔的母亲邱氏,带着白亚明的媳妇及孙子白光宗,同白亚周的媳妇及孙女小玲共五人住在兰州。(亚明和亚周的儿子白光宗、白光东先后亡故)。

白死后,军统头子戴笠由徐宗尧陪同,到西安双仁府白家慰问。戴临走时又将白的长子白亚明领走,送入兰州特别班受训,一去十余年没消息(白亚明已于80年病故)。次子白亚洲47年死于陕四邠州车祸,长女白雅丽48年远嫁山东。次女白雅芳嫁给国民党驻西安的空军陈昌辉,49年随夫去了台湾,并同时带走了三夫人冯月莲、幼男白亚权四女白雅梅。大夫人于49年春病故。

年,西安事变20周年时,白夫人刘素贞接到省委统战部请柬,请她到新城大楼参加“西安事变”纪念会。这一意外的消息使他不敢相信,她把请柬退了回去。第二次省委统战部派干部亲自来请,她仍不相信这是真的。

来人说:省委统战部是奉周总理的指示,在西安各处查找白凤翔的家属,后来通过他女儿白雅芬的工作单位——医院,才知道白凤翔家属的住址。因之特邀请她去参加纪念会。

陕西省领导,在纪念会期间与白夫人谈了话,对白夫人的生活作了安排。会后又聘请白夫人为西安市莲湖区政协委员,每月发生活补助费30元,白夫人母女的生活得到保障。

记得周总理说过,中国共产党对于过去为革命做过贡献的人,是不会忘记的。如果说年“西安事变”20周年时,邀请白夫人刘素贞参加纪念会并聘请为政协委员是党的照顾,那么以后还有多少次。年,白的大女儿白雅丽,因丈夫亡故,撂下四个未成年的孩子,无依无靠,在贵州省都匀教书,很想调到西安白夫人身边来,因县城户口不能进大城市,白夫人向周总理写了封信,在总理的关怀下,白雅丽的工作与子女的户口都转到西安。

文革期间,白夫人当然避免不了受冲击,取消政协委员资格,到集训队集训,但80年就恢复了政协委员,81年“西安事变”45周年时,由全国政协邀请赴京参加了纪念会。

85年“西安事变”50周年时,因白夫人年老体弱不宜外出,中央邀请白的三女儿白雅芬赴京参加50周年纪念会。88年5月白师长的三女儿白雅芬被选为陕西省政协六届委员。

在党的统一战线政策感召下,失散38年的三夫人冯月莲、女儿白雅芳、白雅梅及小儿子白亚权都联系上了,白雅芳已58岁,现随丈夫陈昌辉(退役空军军官)驻在台湾,白雅芳的大女儿陈小玮嫁给澳大利亚人,夫妇两都在澳驻日使馆工作。白雅梅现为香港中文大学教授,白雅梅的两个孩子在美国读书,白亚权与一个美国人结婚,生有一女已24岁,她也在香港大学任教,去年回到台湾教书。三夫人住处不定,台湾、日本、香港三处都去。

编者按:白风翔在我县颇出名,接到靳养正写来《白凤翔师长传》稿后,我们又到新拨区各地采访白风翔的事迹,可惜很多知情人已不在人世,提供的情况多系间接传闻。也曾到北京访问市政协委员徐宗尧老先生,他病重住院,但仍打起精神向我们介绍了当年白的一些情况。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及民国20年《围场县志》残本所载做了补充修改。

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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